听闻此言,时缨蹙了蹙眉。

    莫名地,她觉得此人话里有话,暗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她的愿望也注定不会实现。

    他维持着姿势,等待她接过那盏灯。

    如此距离下,他的容貌一览无余,剑眉星目,五官轮廓精雕细琢,不输她见过的所有贵公子,甚至比起卫王也不遑多让。

    视线相触,刹那间,他眼底冰雪消融,周身的冷意似乎也随之淡化些许。

    时缨却无暇与他掰扯,垂眸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
    万一附近有熟人通过丹桂认出她,看到这副情形,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闲言碎语。

    “不必了。”她淡声拒绝,“心诚则灵,公子不妨自己留着,规规矩矩地许一次愿,而非寄希望于走旁门左道。”

    既然他失礼在先,摆明了故意针对,她也无需再跟他和颜悦色。

    说罢,她径直离去。

    那人目送她纤细窈窕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,视线垂落,望向手中的河灯。

    他行至桌案旁,提笔落下几行字,旋即如她所言,“规规矩矩”地将这盏灯放在水中,看着它汇入璀璨流火,直到化作一星光点。

    周围看热闹的意犹未尽,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,但只一眼,便觉他与方才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本就为数不多的温和消失得一干二净,仅剩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与疏离。

    他们直觉这是个不好惹的主,连忙收回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