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直接撤回纽伦堡的贵族也有不少,但远远没有柏舟之前预想的多,约有五六个,率领的士兵共计一万六千余人。
剩下的贵族们,倒是都想继续东征,不过,他们在如何征伐耶路撒冷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——一部分人是想按照腓特烈原本的策略,走陆路,沿路收复安条克、大马士革等城市;一部分人觉得这个方案对于现在的十字军来说已经不太现实,想要走海路,和杜博安四世的军队合兵,然后围攻阿克里,进而收复圣城;还有一部分认为应该等英法联军来到后,大家齐心协力,和萨拉丁决战。
沃尔夫冈和贞德都没有表达自己的具体意见,一直都在默默地旁听。沃尔夫冈没有发表意见,柏舟不知道因为什么;而贞德想来是因为她身份特殊,所以不方便多说什么。
在没有一个睿智的强权人物出现之前,“民主”就是一个“很好”的东西,它尽管不能帮助大家做出最正确的决定,但至少,能让人不作出最愚蠢的决定。
腓特烈在世时,哪怕他的决定愚蠢透顶,但是没有多少贵族敢反对,甚至没有几个人敢阳奉阴违,可现在他去世了,也就意味着这支十字军没了一个强权的统治,“民主”在这个时候,体现出了它最软弱的地方。
“对不起,这么重大的决定,我需要多考虑考虑。”柏舟站起身子,对着在场的各位贵族报以歉意,然后准备以身子不适为由,离开这个争论的场所。
“考虑考虑”这四个字只是托词,其实柏舟心里已经有了主意,只不过他还需要听一听沃尔夫冈,还有贞德,他们两个人的意见。
柏舟认为,腓特烈一死,那这支十字军基本已经没有再和萨拉丁决战的本钱了。
这倒不是说腓特烈是一个多么天才的指挥官,而是只有他,才能让所有贵族、将领都服从于一个人。
一支五万人部队的战斗力,绝对要比十支五千人的部队的战斗力要高。
没有了腓特烈,整支十字军便如一盘散沙,各个将领之间谁也不会听命与谁,更何况,还有一万多人的部队要离开。
所以,无论是按照计划继续东进,还是沿海路直接围攻阿克里,都是必然失败的结果,唯有等到英王和法王到来,才会有些把握获胜。
既然如此,柏舟决定至少要把贞德和沃尔夫冈的意见统一起来,这样一来,他们三人手中握着至少两万人的部队,到时候就算正面打不过萨拉丁,也可以袭扰中东的其他地区,最不济,也可以退守至罗德斯岛以求自保,在英法军队到来后,在联军中获得话语权,而不至于沦为炮灰。
可世间事情总不会都按原本的设想来进行,就在柏舟将要离开的时候,沃尔夫冈叫住了他,问道:“公爵阁下,我们已经在西里西亚毫无意义地讨论了两天,萨拉丁那边估计也得到了消息,现在,我们没有继续拖延下去的时间和必要了,必须立马做出决断。”
柏舟笑了笑,回应道:“那两天,我没有参与,你总不能指望我在这半天的时间内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吧。”